鐲上的靂雷淡去,雙麟回到了鐲中,但哭啼聲愈大。
邶獰走向鐲子,看向鐲中的嬰兒——他雖幼年,但先天聖氣環繞;頭額處的靂麟皇麒神紋亮起;手背處各有一道相同的紋路,這是血脈純正的標誌;其身體白嫩、腴而不肥。
邶獰將嬰兒抱起。
鏗哢一響,兩鐲子縮小,固定到嬰兒雙手手腕。
“長得可真俊,但可惜遇上我這亡命之徒了。”
他歎道。
邶獰從身上扯出幾條布米,將嬰兒包住並綁在胸前。
嬰兒有了些安全感便呼呼睡下。
他邊走邊道:“白虎指西,其在荒域,這可不好尋。
這荒人皮糙肉厚,且精通體術,各種神通在其麵前都不好使;又牙口不忌,萬物都能吃下。
看來隻好強修**了。”
走了會,他又停下,喃道:“煉體需源初真液,而在短時間內獲取大量源初真液又不可能。
嗯這…嗯…對了!
萬頃之湖那各氣都很豐裕,必會凝結出大量源初真液。”
隨後他逆路而行。
到了萬頃之湖,邶獰飛至湖麵上方,果然有似滴泉般的源初真液從藍色鐘乳石上滴下。
他在每個滴落處都放置了容器後,就回到岸邊靜候等待。
些許時辰後,邶獰將所有源初真液彙於西方鼎。
此鼎由青銅打造,鼎口寬大且整體通綠,表麵刻有銘紋,因從西個方向看都似方形而得名。
真液在鼎內翻滾,散發著流彩星光,似宙、似海。
“如此之多,若能用來修煉那也半踏真乾巔峰之境,可惜了。”
說罷,邶獰攜嬰一同跨進鼎內,盤坐瞑目,用真液浸潤肉身。
但剛跨進冇多久,鼎中真液就剩一成不到。
邶獰驚地一醒,看到剩下一成也緩緩地被嬰兒手中的鐲子吸收。
“怎的會這樣?”
邶獰解散嬰兒,可嬰兒竟自發地升空懸浮,見鐲子隔空將剩下真液全都吸儘,再將真液彙於嬰兒頭頂。
一隻崇靂皇麒破空而出。
見它雙角間凝出一劈啪作響的雷球。
雷球融於真液之中,將真液固化成一塊源初真石。
又見此石神光大放,無數神光流入其嬰兒神紋。
在神光的流入下他緩緩生長,最後長到了近似總角之年,且修為也達到煉體期三重之境。
“此鐲竟可固化真液,促嬰成長!
也好,此嬰大了就不必常攜於身了。”
邶獰走近他,他睜開雙眼,容貌又有一番變化——左眼呈霜寒之藍色,右眼呈深邃之黑色;眉羽間氣字軒昂,意氣勃發;鼻梁高挺如柱,眼神銳利如刀;兩唇淡粉,淚痣點下,嫵而俊秀。
“好一個俊朗少年!”
邶獰喜般一道。
此少年似有些許疑惑,問:“您是誰?
我又是誰?
為何記憶空白?”
邶獰稍加思索便道:“我為你父;你因誕於復甦興榮之紀,神器臻寶之中,故名蘇,字臻。
又因臻寶之神力,你跨歲而出世,才記憶全無。”
“蘇臻?
此名…”他欲說完,但想不出詞,似乎對此名有些熟悉。
“從今日開始你將隨我遠蕩,遵守子道,如何?”
“是,我蘇臻聽令於父。”
隨後邶獰撕衣重縫,給蘇臻披上了件單薄的衣服。
再構出一飛劍用靈力供其飛於空中。
“上劍,隨我取集原初真液。”
蘇臻踏上飛劍,但身態搖晃。
邶獰見此,一手托住了他的肩膀,使其平衡。
……洞穴之外,月雖明亮,可照向混域的光卻顯得暗淡無光。
混域妖風肆起,山火連連,黑煙滾滾,慘淡而又怪誕。